Search

※聯合文學 新書分享:《#國語》※​

辛金順〈國語──他者的聲音〉​
  • Share this:

※聯合文學 新書分享:《#國語》※​

辛金順〈國語──他者的聲音〉​

我只說一種語言,但這語言不是我的──德希達​

我住在別人的語言裡​
用他們的語言說話,洗手​
用他們的身體舞蹈,唱歌​
用他們的炊具煮炒,吃飯​
用他們的房子居住,睡覺​
用他們的故事,說自己的故事​

故事裡面沒有我,是他們的​
童話和敘事​
是他們教我說話,是他們​
教我寫字​
是他們的老師教我歷史和地理​
告訴我​
要愛自己的民族和國歌​

我是他們,我不是他們​
我說話的口音時常被他們糾正​
我住在都城​
可是我沒有自己的家​
我寫字​
卻寫不出自己的名姓​

我說話,卻被他們的語言想像​
我找不到自己​
在我​
說出的語言裡​

我在他們的語言裡失蹤​
我坐成了自己的廢墟​
碎片、瓦礫、遺跡、鬼魂和​
母語,火的灰燼​

我想起母親,白髮蒼蒼​
駝背的​
遁入了自己沉默的語言裡​
成了遺忘​

成了噤口的嘴​
成了自己的深淵,成了​
被放逐的世界​

而我只能哀悼,只能用​
他人的語言​
書寫​
我母親和我​
一生​
空白的傳說​
 ​
〆〆〆〆〆〆〆〆​
 ​
#辛金順 創作
#呂侑芃 手寫​、配色

※收錄於辛金順最新詩集《國語》(#聯合文學,2021年4月21日),詩集曾獲第四屆「#周夢蝶詩獎」,詩獎粉專 周夢蝶詩獎學會

※《國語》(引自書介)​
「我只說一種語言,但這語言不是我的。」──德希達​

  2020年第四屆「周夢蝶詩獎」首獎得主​
  2020年「打狗鳳邑文學獎」新詩首獎得主​

  我在他們的語言裡失蹤​
  我坐成了自己的廢墟​
  碎片、瓦礫、遺跡、鬼魂和​
  母語,火的灰燼​

許多語言的消失和邊緣化,往往都是因為某一語言藉著政治權力而擴展為強勢的語態,以鞏固族群的勢力所造成的。是以,某族群語言的強弱,正也反映出了族群間的政治位階狀況。​

尤其在單語主義國家,某一語言往往以國族之名,合法性地將其他族群語言進行壓制、驅逐、邊緣化,甚至消滅掉。因此在「國語」的名義之下,也就沒有了「我」的語言,只有「我們」,或「他們」的語言,這無疑表徵著一種自我存有的失落。​

※好評推薦(摘自推薦序)​

「辛金順的這本詩集,在語言的說與不說之間,在日常的現象與文本的再現之間,都彷彿一條大河,浩浩蕩蕩,不擇細流,呈現給讀者詩與現實、想像和現象對話的多重回聲。」──向陽(詩人,台北教育大學台灣文化研究所名譽教授)

「辛金順究竟從何處取得一股緩慢、寧靜而又神秘的力量進行他的創作,不免令人好奇。在他的詩中,我們鈍去的聽覺瞬間獲得活化,並在他引領之下,得以探知種種悠遠而又無聲的事物。」── 林建國​(陽明交通大學外文副教授)

※讀者推薦​
蔡牧希〈#編寫一部城邦的字典:讀辛金順《國語》〉(節錄前半)​

辛金順《國語》詩集,以「語言」圓心不斷向外擴延,無論是〈移工語言課〉,或是〈國語〉、〈字母〉、〈漢語〉、〈字母〉等詩,都試圖重新定義一個後現代社會的鄉愁。​

作者出生於馬來西亞東北部的吉蘭丹,母語是潮州話,但從小能說吉蘭丹土話,也在多語的地域裡,對於語言所代表的意涵特別敏銳。​

而所謂「語言」,除了被視為溝通工具外,同時也承載不同的文化背景。當文字成為「符號」,其代表的「指意」(Signification),在不同文化背景下的理解,就具有不可避免的歧義性。​

作者鬆動了語言符碼的意涵,而此理論可溯源自羅蘭.巴特符號學(semiology)。在羅蘭.巴特的觀點下,無論藝術創作或戲劇文本類似於一個天然語言的符號系統,人們根據解讀到的符號,交流自己的或相互的意願,表達觀眾的思想或行動等等。​

詩人打破約定俗成的語言結構,並探討語言乃至於人與社會的關係。如果語言處於連帶關係之中,若脫離了整個語言系統,個人是否還能具有任何意義?將語言中符號和概念的結合,放入了一個更為廣闊的社會關係網絡中。​
與詩集同名的〈國語〉一詩,以德希達「我只說一種語言,但這語言不是我的。」開篇,文化的被剝奪現蹤在詩句裡:「我住在別人的語言裡⁄用他們的語言說話,洗手」、「用他們的故事,說自己的故事」無論是國族的認同,或是自我的定位,都在文化消失後逐漸迷航:「成了噤口的嘴/成了自己的深淵/被放逐的世界」。​

按:牧希亦為詩聲字小編之一,全文請見其「方格子」:https://vocus.cc/user/@mushimushitsai

※感謝聯文及其聯絡人孟璇,並感謝 竊竊詩語 社友侑芃手寫支援。


Tags:

About author
not provided